“波奇。”，凉叫了一声，没有转头看她

“我感觉，最近越来越颓废了”，她撑起一只手，托着额头，“我对生活感到空虚，连音乐也无法让我振作。”，她放下手，嘴巴微张，中指与食指贴在嘴上，吸了一口，才反应过来什么也没有，于是只好托起左腮，看着窗外。

(资料图)

“就在昨天，我把贝斯全卖掉还债了。”她看着街对面昏暗的灯光，说到。

一里没有说话，双手托着额头，研究者木桌上的奇怪纹理。

这时酒保端上两杯酒，摆到两位女士面前。一里双手接过，放在唇边，默默小缀着。

凉接过酒杯，端详着里面旋转的气泡。

“谢谢你点的酒。”凉说着，举起酒杯，仰头痛饮了两口，又放到桌子上，盯着酒杯里即将见底的液体出神。

“那个，不用谢。”，一里的酒杯还停在嘴旁，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前面吧台内的空玻璃瓶上。

“其实，我也和前辈你有着同样的感受。”，她放下酒杯，转过头来，但没有对上凉的目光，“我昨天，把吉他英雄的账号注销了。”

“这样啊......”凉转过头，看着前面吧台柜上的各色酒瓶，没再讲些什么。

波奇，你真的变了。凉又转过头来，仔细端详着她。这些年来她的衣品依旧是这样差，但那粉红色刘海下隐藏着的确实越来越难以琢磨的念头了。我知道你不善言辞，但你不至于从来不给我们乐队的鼓手一点好脸色看吧，甚至还对人家恶语相向......还整天念叨着一个不存在的人，好像叫......叫什么来着？我怎么又忘了，操。

想到这，她又说：“你该不会还惦记着你那幻想朋友吧。”这不是疑问，而是陈述。

一里低着头，没说什么，只是微微晃了一下头。

我就当你是同意了吧......“那，她叫什么？”

一里抽动了下嘴角，晃晃脑袋，“又来了......”她苦笑着，“没用的，没用的......无论说多少次，无论用什么办法，你都会忘的......”

凉有些疑惑，但不再提问，转身坐好，举起酒杯，喃喃道，“真是......真是没意思......无聊至极......”，仰起头，一饮而尽，又放下来，盯着只剩下冰块的杯子出神。

但究竟，究竟为什么呢？她举起酒杯，透过冰块，端详着里面的灯泡，想。

剩下的时间，两人都喝着酒，很快便醉了，彼此推心置腹，打开了话匣子，道尽这学业压力，债务危机，烦人工作......即便如此，她们心里却都知道，这都不是对方想说的话。

凌晨两点，店里早已没有了一个客人，凉和一里都喝了个大醉，此刻正趴在吧台上，半睡半醒......即便如此，凉的头脑中，有一个想法一直很清醒。她慢慢挪动手臂，把自己的头靠近她的头，费劲地戳了一下她的脸，慢慢地，说：“波奇......”

“怎......么?”波奇挤出这两个音，像在做梦一样。

“要不......”凉打了个嗝，说，“你......和我......”她又打了个嗝，“......一起？”

窗外是下北泽的夜景，但这个点早已见不到一盏灯。